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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9n6小说网 > > 那年你十三歲,我六歲。 > 離我遠一點
    餐厅里的灯光比平常更刺眼,照得餐桌上的每一道菜都格外清楚。

    我坐在位子上,握着汤匙的手不自觉微微发抖,碗里的汤漾出细碎的波纹。

    对面,沉予琛神色淡漠,动作一如往常优雅而沉稳,但我总觉得,那双眼睛始终落在我身上。

    我低着头,只专注把饭送进嘴里,不让自己与他的视线有任何交集。

    气氛沉得像压了一层厚厚的棉,连杜伯在一旁添汤的动作都显得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这一顿饭,比我想像的还要漫长。

    用餐完毕后,两人都奇妙得各自回房,完全没有任何交谈。

    回到房间,我总算是先松了一口气,我躺在床上,看着推荐信,又想起沉予琛的那些情绪,搞得心里好乱,我拿起手机,翻阅着义大利那些美好的风景,突然间滑到了小时候的照片,那时候的我还是国小的样子,拉着沉予琛的手,心里复杂的情绪又开始涌现。

    隔天早上,他早早去了医院值班,只留我一人独自去学校。一路上,我的步伐沉重,脑海仍被昨晚的场景缠住。

    「沉沐——!」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我回头,是顾明。

    「你…脸色不太好,是不是不舒服?」他看着我,语气透着关心。

    「没事。」我简短地回,垂下眼。

    「听说老师推荐你去义大利的暑期艺术课程?」他试探着问,「打算去吗?」

    「还没跟我爸爸说…」我含糊带过。

    上课鐘声响起,我趁机点了点头,转身走回教室。走过走廊时,忽然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,我抬头看去,什么也没有,只是远处的窗反射着光。

    一整天心不在焉。放学时,老师走过来,敲了敲我的桌面。

    「这事比较急,老师可能今天就先和你爸爸联络了。」她说完,没等我回答便离开。

    我的心沉了下去。收拾好东西走出校门时,杜伯已站在熟悉的黑色轿车旁。

    「小姐,今天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?」他替我打开车门。

    「没事。」我低声说,坐进车里。车子缓缓驶离校园,却甩不掉那种被人注视的压迫感——像是某个答案,早已在家里等着我。

    车子停在宅邸门前,我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书包,心口的那份沉重感随着车门的开啟愈发明显。

    踏进玄关,屋里的灯已经亮着,空气却静得异常。

    我才刚换好鞋,就听见低沉的声音从客厅传来——

    「过来。」

    我的脚步顿了顿,转头,沉予琛正坐在沙发上,修长的指节漫不经心地敲着沙发扶手,目光却直直落在我身上。那种眼神,不是寻常的关心,而是像看着一件随时会被夺走的东西。

    我走了几步,手心微微出汗,声音压得很轻:「哥……」

    他没有立刻回应,只抬了抬下巴,示意我站到他面前。

    「老师跟你说的事,我已经知道了。」他语气不紧不慢,却像是先一步封死了我的退路。

    我捏紧书包的肩带,视线不自觉地闪躲——客厅里的空气,忽然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沉重。

    「哥…这件事情本来就应该跟…」我小声的说,但还没说完就被打断。

    「这件事情我会亲自跟爸爸说,你不用插手。」沉予琛冷冷的说道,完全不给我反驳的机会。

    「你…!」我想说点什么,但我直接放弃,径直回到房间里,我坐在床边,指尖轻轻抠着被单的纹路,耳边还縈绕着他那句冷得不容置疑的声音。

    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,闷得透不过气。

    我仰倒在床上,盯着天花板,脑海里一遍遍闪过他的神情——那不是简单的反对,而像是要将我牢牢锁在身边。

    窗外传来几声蝉鸣,却显得格外刺耳。

    我翻了个身,把脸埋进枕头里,努力想让呼吸放慢,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。

    手机屏幕在床头亮起,是顾明发来的讯息:「明天一起走吗?」

    我盯着那行字良久,最终还是关掉萤幕,把手机扣到一旁。

    房门外传来脚步声,在门口停了片刻,像是有人站在那儿,却什么都没说,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我闭上眼睛,胸口微微抽紧——那种存在感,让我无法忽视。

    就在我以为他已经走远时,门把忽然转动了一下。

    我猛地坐起身,还没反应过来,门被推开——沉予琛的身影出现在门口,眉眼阴沉。

    他没有说话,直接迈步走进来,步伐不疾不徐,却逼得我下意识往后退。

    直到我的膝盖抵上床沿,他才停下,俯视着我,目光沉得像要把人吞掉。

    沉予琛微微俯身,手掌撑在我身侧的床面,将我圈在他与床之间。

    「义大利,你不会去的。」他低声开口,声音低哑得像是压抑着什么情绪。

    「你…沉予琛!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」被他圈住的我,开始紧张了起来,心里有种不明的情绪开始翻涌着。

    「我只知道,你不会离开我的…」话音刚落,他单膝跪在我的双腿之间,直接把我抵在床上。

    我正要开口反驳,却被他突然而至的唇堵住了所有话。

    那不是温柔的吻,而是近乎命令般的,带着压迫与焦躁,像是要将我所有反抗都吞进去。

    我瞪大了眼,双手不由自主地抵在他胸口,但他却一动不动,只是更用力地将我锁在他与床之间。

    直到我快要窒息,他才缓缓松开,额头抵着我的额头,低声道——

    「记住,你只能在我身边。」

    他丢下这句话,就直接起身离开房间,门关上的那一剎那,我愣在原地,甚至忘了呼吸。那份近距离的灼热,成了我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印记,也让我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——我需要距离,哪怕是远到异国他乡。